季羡林散文(精选4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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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羡林散文(精选4篇)

季羡林在大陆被许多人尊重,并被一些人奉为中国大陆的“国学大师”、“学界泰斗”、“国宝”。下面和小编一起来欣赏季羡林散文的精选吧!白话文的小编精心为您带来了季羡林散文(精选4篇),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。

季羡林散文 篇一

1、《清塘荷韵》:

前年和去年,每当夏月塘荷盛开时,我每天至少有几次徘徊在塘边,坐在石头上,静静地吸吮荷花和荷叶的清香。“蝉噪林逾静,鸟鸣山更幽。”我确实觉得四周静得很。我在一片寂静中,默默地坐在那里,水面上看到的是荷花绿肥、红肥。倒影映入水中,风乍起,一片莲瓣堕入水中,它从上面向下落,水中的倒影却是从下边向上落,最后一接触到水面,二者合为一,像小船似地漂在那里。我曾在某一本诗话上读到两句诗:“池花对影落,沙鸟带声飞。”作者深惜第二句对仗不工。这也难怪,像“池花对影落“这样的境界究竟有几个人能参悟透呢?

2、 《夹竹桃》:

我特别喜欢月光下的夹竹桃。你站在它下面,花朵是一团模糊;但是香气却毫不含糊,浓浓烈烈地从花枝上袭了下来。它把影子投到墙上,叶影参差,花影迷离,可以引起我许多幻想。我幻想它是地图,它居然就是地图了。这一堆影子是亚洲,那一堆影子是非洲,中间空白的地方是大海。碰巧有几只小虫子爬过,这就是远渡重洋的海轮。我幻想它是水中的荇藻,我眼前就真的展现出一个小池塘。夜蛾飞过映在墙上的影子就是游鱼。我幻想它是一幅墨竹,我就真看到一幅画。微风乍起,叶影吹动,这一幅画竟变成活画了。

3、 《缘分与命运》:

信缘分与不信缘分,对人的心情影响是不一样的。信者胜可以做到不骄,败可以做到不馁,决不至胜则忘乎所以,败则怨天尤人。中国古话说:“尽人事而听天命。”首先必须“尽人事”,否则馅儿饼决不会自己从天上落到你嘴里来。但又必须“听天命”。人世间,波诡云谲,因果错综。只有能做到“尽人事而听天命”,一个人才能永远保持心情的平衡。

4、《八十述怀》:

在这一条十分漫长的路上,我走过阳关大道,也走过独木小桥。路旁有深山大泽,也有平坡宜人;有杏花春雨,也有塞北秋风;有山重水复,也有柳暗花明;有迷途知返,也有绝处逢生。路太长了,时间太长了,影子太多了,回忆太重了。我真正感觉到,我负担不了,也忍受不了,我想摆脱掉这一切,还我一个自由自在身。

5、 《神奇的丝瓜》:

上下数千年,纵横几万里,从来也没有人说过,丝瓜会有思想。我左考虑,右考虑;越考虑越糊涂。我无法同丝瓜对话,这是一个沉默的奇迹。瓜秧仿佛成了一根神秘的绳子,绿叶上照旧浓翠扑人眉宇。我站在丝瓜下面,陷入梦幻。而丝瓜则似乎心中有数,无言静观,它怡然泰然悠然坦然,仿佛含笑面对秋阳。

6、《黄昏》:

当人们看到远处弥漫着白茫茫的烟,树梢上淡淡涂上了一层金黄色,一群群的暮鸦驮着日色飞回来的时候,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他们的心头,他们又渴望着梦的来临。把门关上了。关在内外的仍然是黄昏,当他们再伸头出来找的时候,黄昏早已走了。从北冰洋跑了来,一过路,到非洲森林里去了。再到,再到哪里,谁知道呢?然而,夜来了:漫漫的漆黑的夜,闪着星光和月光的夜,浮动着暗香的夜……只是夜,长长的夜,夜永远也不完,黄昏呢?——黄昏永远不存在在人们的心里的。只一掠,走了,像一个春宵的轻梦。

7、 《马缨花》:

然而,今天摆在我眼前的这些马缨花,却仿佛总是在光天化日之下。即使是在黄昏时候,在深夜里,我看到它们,它们也仿佛是生气勃勃,同浴在阳光里一样。它们仿佛想同灯光竞赛,同明月争辉。同我回忆里那些马缨花比起来,一个是照相的底片,一个是洗好的照片;一个是影,一个是光。影中的马缨花也许是值得留恋的,但是光中的马缨花不是更可爱吗?

8、《人生的意义与价值》:

我相信,不管还要经过多少艰难曲折,不管还要经历多少时间,人类总会越变越好的,人类大同之域决不会仅仅是一个空洞的理想。但是,想要达到这个目的,必须经过无数代人的共同努力。有如接力赛,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一段路程要跑。又如一条链子,是由许多环组成的,每一环从本身来看,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点东西;但是没有这一点东西,链子就组不成。在人类社会发展的长河中,我们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任务,而且是绝非可有可无的。如果说人生有意义与价值的话,其意义与价值就在这里。

季羡林散文的精选 篇二

二月兰

转眼,不知怎样一来,整个燕园竟成了二月兰的天下。

二月兰是一种常见的野花。

花朵不大,紫白相间。

花形和颜色都没有什么特异之处。

如果只有一两棵,在百花丛中,决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
但是它却以多胜,每到春天,和风一吹拂,便绽开了小花;最初只有一朵,两朵,几朵。

但是一转眼,在一夜间,就能变成百朵,千朵,万朵。

大有凌驾百花之上的势头了。

我在燕园里已经住了四十多年。

最初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到这种小花。

直到前年,也许正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,我蓦地发现,从我住的楼旁小土山开始,走遍了全园,眼光所到之处,无不有二月兰在。

宅旁,篱下,林中,山头,土坡,湖边,只要有空隙的地方,都是一团紫气,间以白雾,小花开得淋漓尽致,气势非凡,紫气直冲云霄,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。

我在迷离恍惚中,忽然发现二月兰爬上了树,有的已经爬上了树顶,有的正在努力攀登,连喘气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。

我这一惊可真不小:莫非二月兰真成了精了吗?再定睛一看,原来是二月兰丛中的一些藤萝,也正在开着花,花的颜色同二月兰一模一样,所差的就仅仅只缺少那一团白雾。

我实在觉得我这个幻觉非常有趣。

带着清醒的意识,我仔细观察起来:除了花形之外,颜色真是一般无二。

反正我知道了这是两种植物,心里有了底,然而再一转眼,我仍然看到二月兰往枝头爬。

这是真的呢?还是幻觉?一由它去吧。

自从意识到二月兰存在以后,一些同二月兰有联系的回忆立即涌上心头。

原来很少想到的或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,现在想到了;原来认为十分平常的琐事,现在显得十分不平常了。

我一下子清晰地意识到,原来这种十分平凡的野花竟在我的生命中占有这样重要的地位。

我自己也有点吃惊了。

我回忆的。丝缕是从楼旁的小土山开始的。

这一座小土山,最初毫无惊人之处,只不过二三米高,上面长满了野草。

当年歪风狂吹时,每次"打扫卫生",全楼住的人都被召唤出来拔草,不是"绿化",而是"黄化"。

我每次都在心中暗恨这小山野草之多。

后来不知由于什么原因,把山堆高了一两米。

这样一来,山就颇有一点山势了。

东头的苍松,西头的翠柏,都仿佛恢复了青春,一年四季,郁郁葱葱。

中间一棵榆树,从树龄来看,只能算是松柏的曾孙,然而也枝干繁茂,高枝直刺入蔚蓝的晴空。

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我注意到小山上的二月兰。

这种野花开花大概也有大年小年之别的。

碰到小年,只在小山前后稀疏地开上那么几片。

遇到大年,则山前山后开成大片。

二月兰仿佛发了狂。

我们常讲什么什么花"怒放",这个"怒"字用得真是无比地奇妙。

二月兰一"怒",仿佛从土地深处吸来一股原始力量,一定要把花开遍大千世界,紫气直冲云霄,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。

东坡的词说:"月有阴晴圆缺,人有悲欢离合,此事古难全。

"但是花们好像是没有什么悲欢离合。

应该开时,它们就开;该消失时,它们就消失。

它们是"纵浪大化中",一切顺其自然,自己无所谓什么悲与喜。

我的二月兰就是这个样子。

然而,人这个万物之灵却偏偏有了感情,有了感情就有了悲欢。

这真是多此一举,然而没有法子。

人自己多情,又把情移到花,"泪眼问花花不语",花当然"不语"了。

如果花真"语"起来,岂不吓坏了人!这些道理我十分明白。

然而我仍然把自己的悲欢挂到了二月兰上。

当年老祖还活着的时候,每到春天二月兰开花的时候,她往往拿一把小铲,带一个黑书包,到成片的二月兰旁青草丛里去搜挖荠菜。

只要看到她的身影在二月兰的紫雾里晃动,我就知道在午餐或晚餐的餐桌上必然弥漫着荠菜馄饨的清香。

当婉如还活着的时候,她每次回家,只要二月兰正在开花,她离开时,她总穿过左手是二月兰的紫雾,右手是湖畔垂柳的绿烟,匆匆忙忙走去,把我的目光一直带到湖对岸的拐弯处。

当小保姆杨莹还在我家时,她也同小山和二月兰结上了缘。

我曾套宋词写过三句话:"午静携侣寻野菜,黄昏抱猫向夕阳,当时只道是寻常。

"我的小猫虎子和咪咪还在世的时候,我也往往在二月兰丛里看到她们:一黑一白,在紫色中格外显眼。

所有这些琐事都是寻常到不能再寻常了。

然而,曾几何时,到了今天,老祖和婉如已经永远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

小莹也回了山东老家。

至于虎子和咪咪也各自遵循猫的规律,不知钻到了燕园中哪一个幽暗的角落里,等待死亡的到来。

老祖和婉如的走,把我的心都带走了。

虎子和咪咪我也忆念难忘。

如今,天地虽宽,阳光虽照样普照,我却感到无边的寂寥与凄凉。

回忆这些往事,如云如烟,原来是近在眼前,如今却如蓬莱灵山,可望而不可即了。

对于我这样的心情和我的一切遭遇,我的二月兰一点也无动于衷,照样自己开花。

今年又是二月兰开花的大年。

在校园里,眼光所到之处,无不有二月兰在。

宅旁,篱下,林中,山头,土坡,湖边,只要有空隙的地方,都是一团紫气,间以白雾,小花开得淋漓尽致,气势非凡,紫气直冲霄汉,连宇宙都仿佛变成紫色的了。

这一切都告诉我,二月兰是不会变的,世事沧桑,于它如浮云。

然而我却是在变的,月月变,年年变。

我想以不变应万变,然而办不到。

我想学习二月兰,然而办不到。

不但如此,它还硬把我的记忆牵回到我一生最倒霉的时候。

季羡林散文 篇三

九十八岁的季羡林老人,带着等身的著作,和绵绵的为人的风格,于2009年7月11日离世。

我是今天看了新浪的年度盘点里面,关于季老的专题,写一点缅怀季老的文字。

季羡林是谁?“未名四老”之一,“北大副校长”,“古文字学家、历史学家、东方学家、思想家、翻译家、佛学家、作家”。种种头衔。还有声音称他为“国学大师”、“学术泰斗”、“国宝”,季老对此力辞,不予承认。

也许,称他为文化老人,他更乐意接受。

季老生于上世纪初的1911年,经历了风云变幻的二十世纪的大部分岁月。毕业于清华大学。学术方面研究古代印度语言、吐火罗语、佛教史,古代中外交流史,等等。他翻译有印度两大史诗之一的《罗摩衍那》,煌煌9万余行。季老还通晓12国语言。

季老不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,没有迈克杰克逊那么多的粉丝。他是小众的大师,研究的不是显学,甚至是前无古人、后无来者的绝学。但是他是一个学者。

在网络的虚拟社会,名人明星的方方面面都被显露,被观察,被评论,被放大。有人褒扬你,也有人批评你。有人歌颂你,也有人中伤你。但我看不到对季老说三道四的文字。即使是为长者讳,为尊者讳,为死者讳。也不能如此的彻底。这一片对季老的毫无保留的爱戴,我想是有原因的。

也许是季老的学贯中西,著作等身,也许是季老笔耕不辍、焚膏继晷?

我所知道的,是远远不止这些。

季老为人清简,一件中山装穿了几十年。80多岁还在燕园里骑着那辆破自行车。许多北大的学生都有回忆到季老平易近人的点点滴滴,比如帮同学看行李等等。季老凌晨4点即起,散步朗诵,严谨守时,生活规律而治学严谨。即使在动乱的十年里,依然保持自己学者的良知和操守。他的弟子钱文忠说过,该坚持的和该坚守的,他一样也没有丢弃。

钱文忠还讲述了季老去看望前辈学者的故事。说他挺直上身坐在沙发一角,毕恭毕敬的对前辈学者说新年贺词。语言神态,恭恭敬敬。读之,令人动容。

季老走了,留下丰厚的学术典籍留待少数学术的精英去学习、钻研,发扬光大。留下丰厚的散文作品,给文学爱好者、给大众欣赏、品读,让我们深入他的内心,他的思考,他经历的二十世纪的往昔岁月,他对后来者的谆谆期盼,深深嘱托。

还有,我们缅怀季老,一方面是学习他留下的著作,更重要是学习他的做人。他是学术的大师,散文创作的大师,更是做人的大师。

清华园有你这个学子,幸甚!北大有你这个老师,幸甚!吾辈有你这个榜样,幸甚!中国有你这样《白话文·www.》淡泊而热情的学者,幸甚!

在如今喧嚣浮躁的年代,还有多少人本着良心写诚实的文字?突然很想看看季老“句句真言”的《牛棚杂忆》。

季羡林散文的精选 篇四

听雨

从一大早就下起雨来。

下雨,本来不是什么稀罕事儿,但这是春雨,俗话说:"春雨贵似油。

"而且又在罕见的大旱之中,其珍贵就可想而知了。

"润物细无声",春雨本来是声音极小极小的,小到了"无"的程度。

但是,我现在坐在隔成了一间小房子的阳台上,顶上有块大铁皮。

楼上滴下来的檐溜就打在这铁皮上,打出声音来,于是就不"细无声"了。

按常理说,我坐在那里,同一种死文字拼命,本来应该需要极静极静的环境,极静极静的心情,才能安下心来,进入角色,来解读这天书般的玩意儿。

这种雨敲铁皮的声音应该是极为讨厌的,是必欲去之而后快的。

然而,事实却正相反。

我静静地坐在那里,听到头顶上的雨滴声,此时有声胜无声,我心里感到无量的喜悦,仿佛饮了仙露,吸了醍醐,大有飘飘欲仙之概了。

这声音时慢时急,时高时低,时响时沉,时断时续,有时如金声玉振,有时如黄钟大吕,有时如大珠小珠落玉盘,有时如红珊白瑚沉海里,有时如弹素琴,有时如舞霹雳,

有时如百鸟争鸣,有时如兔落鹘起,我浮想联翩,不能自已,心花怒放,风生笔底。

死文字仿佛活了起来,我也仿佛又溢满了青春活力。

我平生很少有这样的精神境界,更难为外人道也。

在中国,听雨本来是雅人的事。

我虽然自认还不是完全的俗人,但能否就算是雅人,却还很难说。

我大概是介乎雅俗之间的一种动物吧。

中国古代诗词中,关于听雨的作品是颇有一些的。

顺便说上一句:外国诗词中似乎少见。

我的朋友章用回忆表弟的诗中有:"频梦春池添秀句,每闻夜雨忆联床。

"是颇有一点诗意的。

连《红楼梦》中的林妹妹都喜欢李义山的"留得残荷听雨声"之句。

最有名的一首听雨的词当然是宋蒋捷的"虞美人",词不长,我索性抄它一下:

少年听雨歌楼上,

红烛昏罗帐。

壮年听雨客舟中,

江阔云低,

断雁叫西风。

而今听雨僧庐下,

鬓已星星也。

悲欢离合总无情,

一任阶前

点滴到天明。

蒋捷听雨时的心情,是颇为复杂的。

他是用听雨这一件事来概括自己的一生的,从少年、壮年一直到老年,达到了"悲欢离合总无情"的境界。

但是,古今对老的概念,有相当大的悬殊。

他是"鬓已星星也",有一些白发,看来最老也不过五十岁左右。

用今天的眼光看,他不过是介乎中老之间,用我自己比起来,我已经到了望九之年,鬓边早已不是"星星也",顶上已是"童山濯濯"了。

要讲达到"悲欢离合总无情"的境界,我比他有资格。

我已经能够"纵浪大化中,不喜亦不惧"了。

可我为什么今天听雨竟也兴高采烈呢?这里面并没有多少雅味,我在这里完全是一个"俗人"。

我想到的主要是麦子,是那辽阔原野上的青春的麦苗。

我生在乡下,虽然六岁就离开,谈不上干什么农活,但是我拾过麦子,捡过豆子,割过青草,劈过高粱叶。

我血管里流的是农民的血,一直到今天垂暮之年,毕生对农民和农村怀着深厚的感情。

农民最高希望是多打粮食。

天一旱,就威胁着庄稼的成长。

即使我长期住在城里,下雨一少,我就望云霓,自谓焦急之情,决不下于农民。

北方春天,十年九旱。

今年似乎又旱得邪行。

我天天听天气预报,时时观察天上的云气。

忧心如焚,徒唤奈何。

在梦中也看到的是细雨。

今天早晨,我的梦竟实现了。

我坐在这长宽不过几尺的阳台上,听到头顶上的雨声,不禁神驰千里,心旷神怡。

在大大小小高高低低,有的方正有的歪斜的麦田里,每一个叶片都仿佛张开了小嘴,尽情地吮吸着甜甜的雨滴,有如天降甘露,本来有点黄萎的,现在变青了。

本来是青的,现在更青了。

宇宙间凭空添了一片温馨,一片祥和。

我的心又收了回来,收回到了燕园,收回到了我楼旁的小山上,收回到了门前的荷塘内。

我最爱的二月兰正在开着花。

它们拼命从泥土中挣扎出来,顶住了干旱,无可奈何地开出了红色的白色的小花,颜色如故,而鲜亮无踪,看了给人以孤苦伶仃的感觉。

在荷塘中,冬眠刚醒的荷花,正准备力量向水面冲击。

水当然是不缺的。

但是,细雨滴在水面上,画成了一个个的小圆圈,方逝方生,方生方逝。

这本来是人类中的诗人所欣赏的东西,小荷花看了也高兴起来,劲头更大了,肯定会很快地钻出水面。

我的心又收近了一层,收到了这个阳台上,收到了自己的腔子里,头顶上叮当如故,我的心情怡悦有加。

但我时时担心,它会突然停下来。

我潜心默祷,祝愿雨声长久响下去,响下去,永远也不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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